第(2/3)页 常风想了想,答:“如果皇上真要下旨命夏姑娘南行应天。应由张公公率一千名团营兵、尤敬武率五百名大汉将军沿途护送。常破奴作为礼部郎中随行。” 常风深知夏姑娘对正德帝、对常家的重要性。 为了保她一路平安,他愣是建议正德帝派出他的亲儿子和干儿子。 正德帝道:“好。就依常卿所说。张永、尤敬武、常破奴。朕把丑话说在前头,夏姑娘若在南行、北归途中遭遇任何不测,少一根汗毛,朕定不顾及情面严惩你们。” 壮士张出马,再加上常破奴、尤敬武一文一武,一千精锐团营兵、五百大汉将军随行。若保不了夏冬月的周全,他们就该回家抱孩子了。 其实,刘健、谢迁还真没想过暗杀夏姑娘。他们单纯就是想拖延大婚时日而已。 内阁值房。 刘瑾走进值房:“皇上口谕,命皇后候选夏氏前往应天祭祖。团营兵、大汉将军沿途护卫。” 李东阳起身,毕恭毕敬的拱手:“臣遵旨。” 刘健跟谢迁却坐在椅子上,屁股都不抬。刘健只说了一句:“知道了。” 对于李东阳的毕恭毕敬,二人感到不屑。 刘健心中暗骂:就算你再巴结皇上和刘瑾,内阁首辅的椅子也轮不着你来坐。 对于刘瑾来说,内阁值房是敌人的地盘儿。他在这儿浑身不自在,传完旨便离开了。 刘健笑道:“谢老弟,看来皇上还是怕忠臣跪谏的。瞧,又服软了。” 谢迁道:“皇上再年少轻狂、再喜好胡闹,却始终是太祖爷的血脉。谁是忠臣、谁是奸臣。谁的建议是为了他好,他是能够想清楚的。” 二人高兴的太早了。自正德帝登基以来,每次刘、谢以率百官跪谏相威胁,总是能够让正德帝服软、妥协。 他们以为正德帝怕他们。殊不知,正德帝怕的不是跪谏本身,而是大明王朝官僚系统的停摆。 跪谏有多种实际意义。表达不满、逼迫皇帝,还有一条是罢工。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。等到文官们真跑到乾清宫搞跪谏之时,便是朝堂大地震、大换血之日。 傍晚时分,常府。 尤敬武的大舅子严嵩来了常府。他是来辞行的。 严嵩最近害了一场大病。原本体格健硕的他,瘦得只剩下了七十多斤。无奈之下只得跟请求吏部那边准许他停官、告长假。 客厅之内,常风为严嵩感到惋惜:“皇上让黄元、破奴推荐一批熟悉的青年才俊。破奴已经跟皇上举荐了你。可惜可惜,这节骨眼上你竟生了这么一场大病。” 严嵩苦笑一声:“人生的得与失,不过是平常事罢了。命里无时莫强求。” “这场大病让小侄想明白了,什么官位、名禄都是虚的。好好活着才是实的。” 常风点头:“说的没错啊。你只管回乡好好养病。” “哦对了,你要回江西分宜。正好敬武、破奴他们要去应天公干。你可以坐他们的官船,捎你至应天。官船是一千料大船。坐着总比小舟安稳些。你本就生了重病,可经不起小舟颠簸。” 常风所说的“料”是大明船只的排水量单位。一千料大致等于后世的五百吨排水量。 严嵩摇头:“小侄南行归乡乃是私事。怎能坐官船?公器私用,极为不妥。小侄还是雇一辆骡车南行吧。” 二十六岁的严嵩是个大公无私、清廉自守的优秀青年官吏。 谁能想到,五十年后他成为一代权奸,贪污巨万。 不过严嵩再能贪,也不是嘉靖朝的第一贪官。他积攒的家产,不过是徐阶的十五分之一而已。清流领袖、文官楷模徐阶,光是江南良田便巧取豪夺了二十四万亩.自然,这些都是后话。 常风深感遗憾:“正值皇上用人之际。你这样清廉自守的好官,却因身染病疾不能得重用,着实可惜。” 严嵩笑道:“命里有时终须有,命里无时莫强求。亲家公,小侄就此作别。咱们后会有期。” 本来常风认为,严嵩回乡养病至多一两年也就回朝了。他怎么会想到,严嵩这一回乡就是整整十年 送走严嵩后不久,常破奴跟尤敬武回了府。 常风跟他们说了严嵩回乡的事。 常破奴亦感到惋惜:“真是太可惜了。前一阵皇上让我举荐一批年轻些的官员。我还把严嵩的名字写进了名单里。” “名单之首是我的同年翟銮。皇上召他入宫谈了半刻功夫,便给他升了两级。从翰林院编修升到了刑部做主事。” 刚才常风说得很对,正德帝急需用人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