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几人不疑有他地接过信封,躬身一揖,迅速转身离去,消失在黑夜之中。 那个黑袍男子也赶快离开,直到一个无人之处,才摘下头上的风帽,露出一个锃亮的光头。 深秋的大雪,足足下了两日,才渐渐停息。 一大清早,刘炳文从迈进宣德门到都堂这一路上,所有遇到的人,表面上对他都万分恭敬,可脸上的表情却有些怪异。 他一把推开都堂大门,气势汹汹地踏进门,插着腰四下环顾着。 都堂内六部尚书几乎都在,每个人都在忙着手头的事儿,谁也没有在意他的到来。 愤怒的目光,最后落在正审阅奏折的顾之礼身上。 刘炳文大步走过去,敲了敲他的案几,冷声讥讽道:「呦,这奏章平时不都是王肃自己看吗,今日你怎么看上了?不怕被他说你想要夺权吗?」 这突入起来的一句,让所有人都抬头看向他,又纷纷看向一旁的王肃。 王肃轻轻瞥他一眼,知他不服气自己、又有诸多不满,是刻意来找茬的,也懒得理他,便不动声色。 大家见王肃不接茬,就都埋头忙活起来,谁也不敢惹现在炙手可热的二人。 顾之礼却不得不站起身来,拱手道:「首辅大人日理万机,来不及看的奏折便让我先过目了,不知太傅大人有什么赐教?」 他自知刘炳文的火不是冲着自己,所以态度十分恭敬,更是一口一个「太傅」让刘炳文洋洋得意。 刘炳文虽然看着顾之礼,鼻子尖却指着王肃:「老夫哪敢指教你啊!你现在可是首辅大人眼前的红人。现在皇帝闭关,首辅大人便只手遮天,堪比第二个皇帝。你们王氏一党现在风生水起,怎会把别人放在眼中呢!」 刘炳文还是一贯的不管不顾、口不择言,让在场所有的人,都皱起了眉头。 王肃更是脸色微变,却还是不搭理他。 顾之礼微微一笑,拱手道:「刘大人言重了!您现在可是文官之首,谁又能比您更风光呢!按理来说,您高升之后不该这么大火气啊,这是怎么了?」 刘炳文见他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:「哼!我只是来提醒一下,聪明绝顶、手段老道的顾大人,可别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啊!」 顾之礼皱起眉头,狐疑道:「太傅大人的话,我怎么听不明白了?」 刘炳文见他还在装傻,立刻火冒三丈:「哼!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!趁着皇上闭关即将结束,你们就开始指使言官对我发动攻击,将我的老底翻了个遍!从念书到成亲,从三岁到六十,甭管真的假的、香的臭的,但凡能找到的,你们统统拿来骂!可真是好手段啊!」 顾之礼忍俊不禁,却故作淡定:「这件事我也听说了。有关太傅大人的负面传闻,似乎只一夜之间就传遍了京城。还被许多言官写着折子,准备禀奏给圣上。太傅大人的心情我能明白。不过,这件事可能是那些对您有意见的人所为,确实与王大人无关啊!」 这一番解释在刘炳文耳朵里全都是狡辩。 他白了顾之礼一眼,冷哼道:「少和我打马虎眼!那些言官若没有卑鄙小人在背后指使,怎敢来弹劾我?哼,在我背后使阴招!以为你们没有把柄吗?老夫明天就满城张贴大字报,将你家那不孝之子,干得那点腌臜事儿统统写出来!」 提到自己儿子,王肃可再也听不下去了。 他拍案而起,指着刘炳文喝道:「刘炳文,你一大早上进来就指桑骂槐、大闹都堂,这成何体统?」 刘炳文见王肃终于坐不住了,也来了精神:「王老贼,你终于不做缩头乌龟了!想当初可是老夫帮你,想方设法将夏云卿赶出内阁的。你现在过河拆桥,又想将我赶出去!这内阁你想让谁进就让谁进,你想让谁走就让谁走!莫非内阁是你家的不成!你以为皇上闭关,就可以只手遮天、铲除异己了?我告诉你,少做梦了!以前是夏云卿挡着你的路,以后是我挡着你的路!」 王肃也不甘示弱,立刻反唇相讥道:「那夏云卿被贬,是因为他得罪了皇上,和老夫有什么关系!你休要在这里血口喷人!你想挡我的路,呵呵,只怕你这辈子,都没有做内阁首辅的命!」 「你!」刘炳文怒不可遏、气得跳脚叫道:「王肃,我现在已背负了一身的骂名,你以为我还怕你不成!我今天就和你拼了!」 说着,刘炳文挽起袖子,一个箭步冲到王肃面前,张牙舞爪地就要出手打架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