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「嗯?」鹿宁有些诧异,转过脸看向门口的等身铜镜,也被自己吓了一跳。 红肿的双眼、蓬松凌乱的头发、毫无弹性的皮肤、苍白的脸色…… 哪像个十八岁的青春少女,倒像个死不瞑目的活鬼! 「有什么事,进来慢慢说吧!」鹿宁闪开身,立刻整理起头发。 「哎呀!不能慢!再慢就来不及了!」托托乱挥着手,粗声粗气地吼着。 「兄长,到底怎么了,你慢点说,我头疼!」鹿宁有气无力地坐了下来,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。 「哎,我不说了,你看这个!」托托将一封信递给鹿宁。 鹿宁接过信,看到信封上用飘逸的字体写着【鹿宁亲启】。 展开信件,上面只有寥寥几句而已:人生如逆旅,我亦是行人。 「这是谁写的?什么意思啊?」鹿宁看些托托,有些摸不着头脑。 托托急得满头大汗:「这是胡七留下的!俺今天一早去找他,他已经不再了,连行李和贴身随扈都没有了!」 「什么?」鹿宁猛地瞪大了眼,又拿起信来细细的反复读着这两句话。 一时之间,胡七写下这两句时不舍的神态,仿佛生动的映现在眼前。 胡七! 鹿宁嚯的站起身来,推门冲了出去。一口气跑到胡七的门前,她稳了稳心神,才抬起手来,轻轻的敲响房门。 正如托托所说,里面并没有像往常那样,传来胡七清澈响亮的声音。 她又敲了几下,还未听到任何声响,才用力推开了门。 屋内被打扫得很干净,干净到一切胡七的物品,都消失不见,仿佛这个人从未出现过一般。唯有桌上的琉璃瓶中,还插着今年冬季最后一枝腊梅。 鹿宁把屋内里里外外找了三遍,才不得不承认——胡七的确是离开了。 又询问了守门的兄弟,他们都说天不亮胡七就带着宝华离开了,为了不惊醒鹿宁,他央求守门兄弟先不要去通知。 鹿宁颓然坐在胡七地房内,眼神空洞地盯着半空,仿佛心也跟着空了一块。 以前胡七日日在身旁,她从来都不以为意,可如今胡七突然不辞而别,她忽然竟觉得有些酸涩。 她转头看向窗外,窗前的橘子树还在迎风招摇,可种树的人却早已远离。 想起在灵州狱中,胡七的细心照料;在刑场上,胡七的生死相随。又想起这几个月相处时,胡七对自己的体贴照顾、深情无悔。 鹿宁突然懊恼起来:在自己每次需要帮助的时候,都是胡七及时出现,用他并不宽敞的肩膀,给予自己安慰和保护。 可自己竟愚蠢到对此视而不见,甚至理所当然地全盘接受! 不行!不能就这样让他走掉! 鹿宁深吸了口气,收好信件,推开门走了出去! /105/105222/28512649.html 第(3/3)页